沏城茶樓

【１８０】 孩子們 (1)

〝那個孩子〞感到暈眩，一時無法理解狀況就跌倒在地上，然後緊接而來的是疼痛。
他雙手捂住鼻子卻無法阻止外露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。

看來是斷掉了。

弗蘭諾冷眼看著縮在地上、和他年紀相仿的〝那個孩子〞。

夕陽餘暉照不到的這個角落，被兩旁高牆擋住的光進不來。

〝那個孩子〞帶領的〝那群孩子〞，在夕陽垂死之時包圍住弗蘭諾，把他逼入這個死巷。

〝那個孩子〞與〝那群孩子〞，
他們以為得逞了，就像貓抓老鼠般。

──他們根本搞不清楚誰才是貓、誰才是老鼠。

在這個被雜物（孩子們）包圍的角落，被影子籠罩的、稚嫩的暴力。

弗蘭諾把右手臂上的血漬擦在那條破舊寬鬆的工作褲上，甩了甩凌亂的黑色短髮，抹去嘴角的血跡。

包圍他的〝那群孩子〞動搖了，只因為他方才毫不猶豫地、像是發狂的野狗般朝「自稱」是孩子王的

〝那個孩子〞鼻子上一拳揍過去。

〝那群孩子〞終於搞清楚「被獵」的是哪一方，

他不是老鼠，是狗。
而且絕對是殺傷力強大的野狗。
　　
弗蘭諾的臉大半被陰影藏住，眼神掃了一圈──不帶任何感情地。
那些產生恐懼的〝那群孩子〞嚇得向後退開。

他
叫什麼名字來著？
啊，萊德，和那個糟糕的老爸一樣。
弗蘭諾漫不經心的想著，其實不管叫甚麼名字都無所謂吧？只要叫聲『喂，你！』就好了嘛。
只是想讓自己的理智重新開始運轉才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，然後再開始思考如何解決眼前尷尬的狀況。
這些孩子本來就很怕他，這下子整個威瓦特大概沒半個孩子會和他當朋友了。

　
──不，除了〝那傢伙〞。

「喂，你！」
弗蘭諾蹲下身來和鼻血仍流不停的萊德面對面，後者雖然十分憤怒，卻又藏不住那股強烈的恐懼。
「下次我就把你們全拆了。」這種事已經發生不少次了，弗蘭諾認為該做個了結了。
他起身，一把捉住偷偷接近他的另一個孩子的手臂，

喀的一聲。

孩子的慘叫在死巷中迴盪，碰撞，在高牆的末端找到了出口。

然後他大哭了起來，一手手臂被反折呈扭曲狀，皮膚因骨頭錯位而凸起。

而弗蘭諾逕自走向巷口，隨手拾起之前揹在肩上的麻布袋，

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般重新走回原本的路線，一如往常的朝面對落日的方向離去。

──或許『那傢伙』還在那邊等著他。

─ＴＢＣ─

※隔了許久的更新，感謝小白幫我打上來 (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