沏城茶樓

【１９３９】 關於艾德。(1)

 「走開！」

當萊斯利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下堤岸時耳邊傳來聲音，

有點生澀、卻又很流利的德國腔，伴隨著稚嫩的童音出口的驅逐令。 

 「走開！」那孩子再度開口，語氣大有〝你再不滾就宰了你〞的氣勢。

「你想趕走大人？」口氣中免不了輕視，不過是個小鬼嘛！

然後，

當那孩子從橋下的陰影中出現在他眼前時，

萊斯利著實嚇到了。

並不是因為那頭在月光下閃耀著冰冷光芒的金髮，也不是因為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眸，

亦或者說，當下他根本沒注意到這麼多，這是事後回想時才發現的。

一個身高不足他腰際的孩子，

身上揹著前次戰爭使用的重型機槍，上頭還接著一排閃亮亮的子彈。

「走開！」

這下靠悲了．．．．．．。

※

萊斯利帶著麵包回到昨晚的河堤。

那是位於城鎮西郊的小河，寬度不寬，水深不深，鎮上的居民在上面撘了木橋作為交通用途，實際上也不是很常用到。

這裡只是普通的小河。

──這是萊斯利和鎮上酒館的老闆聊天時得知的。

還有關於住在橋下的、那個孩子的傳聞。

那個孩子、鎮上的居民大多略有耳聞，但有和他接觸的人也只是少數幾個。

那個孩子原本住在小鎮南方不遠處、和他的家人一起，沒有人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、什麼時候來的，就是某天，就發現那裡多了一戶人家。

──那個孩子的家人？

上次戰爭時父親死在戰場上。母親？

噢，對，那個可憐的孩子。他的母親好像本來就體弱多病，後來好像就是病逝的，就在幾年前。

總之，後來只剩那孩子一個人，陪伴他的也只有那些不知哪來的一堆木箱。

──萊斯利沒有將昨晚的事告訴酒館老闆，看來鎮上的人並不知道〝那些木箱〞裝著的是什麼東西。

他在河堤上坐下，腳邊的雜草微微擺動，搔得他有點癢。

其實他來這個鎮上是來找人的，沒想到打聽了老半天沒人知道那人的下落，累個半死旅店又客滿，想找個地方過夜又被威脅，哪來那麼倒楣？

但是這麼看來，那孩子或許就是他要找的人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─ＴＢＣ─

○這次數學也靠悲了。

 ○劇透
         

「你很確定你每次都能釣到魚嗎？」
「因為牠們很笨，」孩子說，「不過作為我的早餐，我很感謝牠們。」

※

「牠們還真悠閒呢...我看在這條河裡他們不愁沒食物吧？」
萊斯利這麼說時，孩子正把手裡吃剩的魚骨丟回河中，
「因為他們很笨啊。」
孩子絲毫沒有考慮他這麼說說不定魚會傷心。

 ──不、不會的、
　　因為牠們很笨啊？